有栖有栖

【五伏】分级恐惧

*bug与ooc齐飞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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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恐惧

五条悟x伏黑惠

LEVEL 1

从年幼的伏黑惠身上就能窥见他母亲的美貌，但真要说起来，伏黑其实长得更像他已故的父亲，特别是那双绿眼睛。虽然初遇的时候五条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丝毫不妨碍他和熟人介绍起来时，蹲在伏黑的身后，贴着小孩仍处于生长期婴儿肥的脸蛋，眼睛一眨，半真半假地说明明惠长得最像他，就连睫毛的长度、根数、弯曲的弧度都一样，不如惠叫声“爸爸”来听听吧。

伏黑听了先是一阵恶寒，认为半夜闯进他的房间，趁着他睡觉，数他睫毛的事情五条悟心血来潮真的做得出来。于是他艰难地从五条悟的钳制中脱身，面无表情地告诉五条悟不管怎样自己都不可能叫他爸爸。

此时，对伏黑惠而言，五条悟是个优点全长在脸上的不靠谱的怪人，存在于世的意义是要保持物种多样性。

LEVEL 2

“真是不可爱的小孩。”在五条悟多次无视伏黑惠意愿，自顾自把他举高高然后遭到激烈反抗并恰巧把墨镜击落后终于安分下来把伏黑放在了地上。

五条悟啧嘴弯腰去捡他的墨镜，起身时正好和小孩四目相对。

看着伏黑惠突然做出了像是准备面对风暴的姿态，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五条悟莫名想起自己把伏黑惠买回来的一个星期左右的某天。

在他每天例行看望后准备离开时，津美纪笑着把伏黑推到了自己跟前。

小孩下定决心扬起脸，咬着嘴唇，有一点害羞，不过语气既不像是感谢他支付了天价，也不完全轻描淡写，一句谢谢五条先生，礼貌得不得了。

五条先生瞬间就缴械了。

“哎呀，虽然亲子游戏失败了，但惠好歹也给我多一点信心吧。”五条悟重新蹲了下来，反手把眼镜戴在了伏黑惠的脸上，“对我撒娇也是可以的哦，毕竟我对惠有偏爱啊。”

伏黑惠摸着额头中央猝不及防被弹了脑瓜崩的地方，那副对他来说太大了的墨镜滑稽的在鼻梁上歪着，被五条悟抓拍个正着。

因为始作俑者的热情传播，伏黑惠各种各样的“丑照”在高专的流传范围极广。

不管怎样，五条悟似乎在照顾小孩上也有着惊人的天赋，因此并没能如众人所愿地打破“五条悟无所不能”的传说。

LEVEL 3

津美纪去参加学校露营活动的三天里五条悟都带着伏黑在外面解决晚餐。

吃饱喝足后，伏黑跟在漫不经心的五条悟身后同样慢悠悠地往家走。

“说起来，我和惠的生日都在12月吧，不如就把12月定为生日月吧。”

“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生日月的意义当然就在于当月的每一天都可以吃生日蛋糕呀。”

伏黑一时失语。五条悟倒是心情颇好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在伏黑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拨开糖纸。果冻色的棒棒糖在空气里轻轻一晃，塞进了嘴里，然后他用空出的一只暴力地揉了揉伏黑的脑袋，“只有我靠吃糖就能长高哦，小鬼只能乖乖回去喝牛奶呢。”

“就算是喜欢吃甜食也请找些靠谱的借口吧。”伏黑显然对他手里的棒棒糖毫无兴趣，也不会相信吃糖能长高的鬼话。

他们说笑着拐过一家店，五条悟的白发在橱窗的灯光下蓦然一闪。

“怎么？——”伏黑顺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停下脚步。

“没什么大事，惠站在我身边就好。”不用两米外的人自报家门，五条悟就能嗅到禅院家的气味，他游刃有余的笑着，冷静里带着杀气。

来自禅院家隔三差五的试探，从五条悟把伏黑惠买回来后就没消停过，而今晚五条悟决定活动活动筋骨，给他们一点教训。

LEVEL 4

假如你得罪了人，被得罪的人肯定盼你早点死。你要是能出点意外，他准会很高兴；相反，你要是一直不肯死，他就会把你忘了。

大概意识到要恨五条悟，恐怕要先把自己气死这点，禅院家最终——至少表面上，还是放弃了对伏黑惠的坏心思，偃旗息鼓了。

晴天晒月亮，雨天踩星星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伏黑快忘记了五条悟目无规则的天性和骨子里的风暴。

伏黑拿出了那瓶被五条悟遗忘在冰箱里的草莓牛奶，一口就喝掉了半瓶——喝别人的饮料就是这么过瘾。

“五条先生很久没来了呢。”津美纪叹了口气，托腮看着面前不可口也不窝心的早饭。

“.......他没有说再见，他以前总是要说再见的。”伏黑垂着眼睛，脸上不动声色，手里的饮料瓶却被捏出了声响。以前五条悟出外勤的时候都会事先和他们打好招呼，偶尔一两次比较急的情况下，五条悟也会在三天之内嬉笑着出现报平安。

但在夏油杰死后的一个月，伏黑都没有再见到过五条悟。他没想到几年之后梦里那个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不过换了张脸，却同样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复折磨着他。

五条悟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一个清晨。刚过了五点，天还蒙蒙亮，伏黑起床倒水的时候，他正倒在一把椅子里睡着，大概是因为疲惫，整个身体都松弛着。他身上披了件看起来就很贵的大衣，衣领竖着，还粘着露水的潮气。

伏黑放下了手里杯子，屏住呼吸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肩膀。

五条悟慢慢地醒了过来，仿佛从他方才栖身的梦乡回到这世间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是惠啊。”五条悟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坐直了身子才发现自己攥着便利袋就睡着了。

他朝伏黑笑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便利袋，“我带了巧克力布丁回来，要吃吗？”

伏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把疑问连带着血腥味一同咽了下去。所以，他只是说，“哪会有人在大早上吃巧克力布丁？”

“喜欢巧克力的人呀。”

LEVEL 5

忧郁是因为自己无能，烦恼是由于欲望得不到满足，暴躁是一种虚怯的表现。*

【今晚回来 想好吃什么告诉我】

伏黑惠按灭了手机屏幕，在被窝里蹬了蹬腿。

清晨等同于痛苦，你醒来了，背疼脖子痛，胸口发闷，比入睡时还困。

【知道了...注意安全】

站在镜子前和镜子里的自己遥遥相望——果真是把祖母从地下挖出来的那种绿色，眼角的新鲜淤青和眼下的乌黑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从地狱回来，不知道五条悟看见了会怎么嘲笑他。

要是身上能长出一道新伤口，五条悟就能过来照顾他。

不好说是这个念头让他挨了一拳，还是挨了这拳让他有了这种念头，反正昨天让他挂彩的小混混们的下场很惨。

“疯了。”伏黑掬了捧凉水撩在脸上，疼得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勉强收拾好自己来到客厅，津美纪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劝他今天请假。

“没事。”一开口倒是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真的没关系吗？”津美纪担忧地把早餐递给他。

伏黑随便摆摆手走到餐桌边坐下，清了清嗓子，“大惊小怪。”

毫无疑问被赏了一顿爆栗。

午休的时候伏黑只吃了一小半的便当就没了胃口，索性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教室里暖烘烘的，让他不小心打了个盹。

手机的震动让他迷迷瞪瞪的醒过来，他觉得头痛加剧了。

【感动.jpg】

或许是对那一个多月的不告而别感到抱歉，五条悟回来后就给伏黑和津纪美安排了手机方便联系，久而久之竟然养成了互发短信的习惯。

伏黑惠关闭了对话框准备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没想到刚站起来就被一阵目眩击倒了。他坐下缓了好一阵，耳鸣才停止。

意识到自己发烧了以后伏黑就和老师请假早退了。他背着书包先和津美纪打了个招呼，并以津美纪下午要考试为由拒绝了她请假回家照顾他的好意。

“只是有点头疼，我自己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感冒药放在哪里知道吗？实在不行记得打电话给五条先生啊。”

伏黑点了点头，但这并不代表他听见了对方的话。为了应付头痛他现在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听津美纪在说什么，只是凭着感觉在点头而已。

【选个饭馆竟然要花这么长时间吗，让我有点担心今天的钱包啊】

【害怕.jpg】

【惠？】

【通话失败】

在伏黑刚醒的30秒里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谁。他安静地盯着头顶的白炽灯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热，床单因为流汗而变得粘腻，让他不是很舒服。刚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就被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扯了回去。

五条悟阻止他踢被子的动作熟练且迅速，甚至没有放下另一只手里的书，甚至没有看着他——好像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并且与他的潜意识做了不止一次的斗争似的。

“我热。”因为缺水导致他说的话像钝器划在地面上一样难听。

听见声音的五条悟放下了手里的书，伏黑这才注意到对方看的是他的书。

“不睡了？”

“嗯。”伏黑哼了一声，试着继续把被子掀开一些，但五条悟依旧没有松手。

空气没有僵持几秒就又被五条悟的动作搅乱了。他起身单膝跪在床边，俯身贴上了伏黑的额头。

“别乱动，烧还没完全退呢。”

太近了。喷洒在伏黑脸上的气息几乎要让他面红耳赤了，而他又总是对五条悟故意压低的声线没辙。

他只好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堪堪露出一双带伤的眼睛来。看起来惨兮兮的，又可爱得要命。

“太逊了啊，惠。”五条悟伸出手好像要去戳他脸上的伤口，伏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但那只冰凉的手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最后轻轻的在他脸颊边拂了一下，像是一个吻。

“都是因为惠太脆弱啦，津纪美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所以我们只能陪你一起喝爱心营养粥了，惠。”五条悟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半真半假地抱怨起来。

如果可以，伏黑一点都不想喜欢上五条悟。

真是......太逊了。

LEVEL 6

伴随着津美纪的沉睡，伏黑惠嗅到了夏季结束的味道。死亡和诅咒的阴影织成天罗地网，让他举步维艰。

入学高专，和夜蛾校长面谈的那天，空气阴沉沉的，幸好没下雨。

“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悟是你的弑父之人，你将怎么做？”

话音刚落，伏黑瞬间扭头望向了在他背后不远处倚着柱子站着的五条悟。那些五条悟在初见时没有说出口的话，也许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如果当时五条先生没有杀了他的话，五条先生会死吗？”这时候的五条悟已经把墨镜换成了眼罩，但伏黑知道他也正看着自己。

“会。”五条悟回答道。

“这就足够了。” 他从没为他的父亲掉一滴泪，也许失去一个从未真正在身边存在过的人真的很难悲伤。伏黑惠愿意相信正是因为这种麻木才使得他不具备获得幸福的天性。

于是他幼稚、膨胀的青春期在他把行李全部搬进了咒术高专后和蝉鸣一道结束了。

LEVEL 7 → 8

五条悟突然意识到伏黑惠改口叫他老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这有什么问题吗？”训练后，伏黑换好了衣服等着和五条悟一起走。

“很有问题。”五条悟把训练室的最后一个物品归位后走到他跟前，“明明相处的时间变多了，但是距离感却奇怪的增加了。”

“这是老师的错觉吧。”伏黑稍稍侧身的动作让五条悟更加不爽地皱起眉头来。

“就像是这样。”五条悟又走近了些，逼迫伏黑惠向后靠上了墙壁，“我走近一步，惠就后退一步。”

“...那还不是五条老师靠得太近了——”

五条悟在他面前摘下了眼罩，至上而下的俯视着他，看得他一阵心慌，只是克制自已不要移开视线已经要花费全部的力气了，自然无法分神让那双蓝眼睛不看穿绿色的他。

他不明白既然五条悟看鱼看鸟也看他，为什么还非要执着于他的这份没有未来的感情。

“我和五条老师不一样”，伏黑低头推开了撑在他耳边的手，“作为最强很难体会到普通人的恐惧吧。我追不上你，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像河流绕过岩石一般轻巧地绕过了我。”

“所以，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伏黑又在心底重复了一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就是打死不说，而老师你装傻到底。”他又露出了那种落寞但不脆弱的表情来，让五条悟心软，“我以前怎样，现在就怎样，今后也还会这样。”

五条悟看着远处单薄的背影，非常想叫住他，但是不行，他能做的只有躲开他，让他安静。                                                                                                                                                                                           

“再变得贪心一点啊，惠。”

他的小孩，脑子聪明，长得也漂亮，但是有时候会胡思乱想，并且会相信一些鬼话。

LEVEL 9

拉开衣柜的瞬间伏黑惠就清醒了，要不然就是他还在做梦。在看到满柜子的红色圣诞毛衣后，伏黑惠希望是第二种。

钱多也不是这么用的。他无奈的从这一堆一模一样的毛衣里挑了一件套上——世事不公，最后总会朝着五条悟希望的方向发展。

就像伏黑想把两人的关系拉回正轨，但五条悟偏偏不如他意。

他和衣服中央丑比萌多的圣诞麋鹿大眼瞪小眼，还是没忍住捏了一下绿色毛线球做的假鼻子。

入冬前下了几场雨，拉开窗户的时候，空气干净得让你想大口大口地吃它。

今年的圣诞因为有了虎杖和钉崎而变得更加热闹。为了增添节日气氛，五条悟非常爽快地成为了高专最大的赞助商。按他的意思，在学校范围内已经藏好了10个礼物，谁找到就属于谁，所有学生都可以参加。

虎杖和钉崎都很有斗志，一大早就叮叮当当去找了，而伏黑兴致缺缺，尽管风和日丽。

他打着哈欠下楼去吃早饭，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什么。

他抬脚一看发现是一枚硬币。不过是特制的，他捡了起来，硬币正反两面都刻着五条悟的头像，上面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他不禁跟着笑起来。

伏黑不知道这算不算圣诞礼物其中的一个，如果是，自己的运气可不算好，但他还是把它好好揣进了兜里。

找礼物的游戏到下午的时候差不多就结束了，夜蛾校长大概会为一片狼籍的学校头痛。

五条悟提议先去甜品店，然后到点直接去吃大餐。虎杖和钉崎欢呼着就通过了提议，伏黑耸耸肩表示没有异议。

甜品店里暖烘烘的，咖啡的香气使人发热。伏黑脱外套的时候没有多想，虎杖倒马上嚷嚷起来，“嘴上说圣诞节没意思，背地里却偷偷穿圣诞毛衣啊，伏黑。”

看到对面五条悟漫不经心的笑意，伏黑才反应过来要脸红。

“大概是被五条老师逼的吧。”钉崎指了指坐在她身边穿着绿色圣诞老人毛衣的五条悟。

“诶，那我们怎么没有。”虎杖问了一句然后被钉崎“再问就弄死你”的眼神吓得硬生生转了个话题。

“所以说五条老师把最后一个礼物藏在哪里了啊？学长学姐们也没有找到。”

“想知道？”五条悟挑起眉，看起来心情很好，“也许早就被人找到了哦。”

伏黑听到后福至心灵，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那枚硬币。

“就这？”钉崎把硬币拿起来正正反反看了又看，不就是一枚特质硬币吗，难不成是纯银的？”

“是施了魔法的硬币哦，惠找到了头等奖啊。”

无视三人骗鬼呢的表情，五条悟把硬币重新放回了伏黑的掌心，“抛抛看，正面和背面的礼物不一样哦。”

伏黑不知道五条悟在故弄什么玄虚，怀疑地开口，“这两面完全是一样的吧。”

“只有我能看出正反面哦。”他说得振振有词倒让伏黑分不清真假了。

硬币抛起下坠。

“啊——是反面。”五条悟探头一看，装作很失望地说。

“所以是什么礼物？”伏黑问。

“魔法要到0点才能生效哦。”

果然是在骗人。虎杖和钉崎明显对这份礼物失去了耐心，转头讨论晚饭吃什么去了。

平安夜的尾声当然是在中央公园等待零点的钟声。

所以他们站在钟塔下方，和人群拥挤在一起。

伏黑看着他跟前仰头盯着钟盘的虎杖和钉崎，当然还有五条悟。他们近在咫尺，身上的气息清晰可辨。

人群开始欢呼，他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因为周围快乐的气氛让他不禁也在心底小小地雀跃了一下。

但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却被别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一丝微笑从今天看见自己起就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五条悟把眼罩掀开了一角，那只亮晶晶的眼睛凝视着他。

他还没说话，伏黑已经感觉很糟糕了。

心脏这个器官啊，只要它不猛跳，你还真不知道怕。

LEVEL 10   LEVEL 0

5！

4！

3！

2！

1！

在他逃走之前，五条悟抓住了他。

“我要吻你了，惠，除非你对我说不。”

-END-

“所以反面的礼物是五条老师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笑意狡黠，“正面才是，背面的礼物是kiss哦。”

“所以说正反面其实就是一样的吧。”

“当然♡”

ps level1到level10也是伏黑的心动指数